凉一

主真三法庶其它杂食/冷坑坑底自闭玩家/掉落随缘

【法庶】荒诞乐园(中)

○架空不怎么魔幻的短篇

○傻白,OOC算我的

○主法庶,涉及npc若干,本次更新有郭荀注意



19.

李典带着天选的祭祀者和他们的护卫队来到天神休息的宫殿,他指着一排排房间说:“随便住,爱住哪儿住哪儿。只有一条规定就是晚上不得随意外出,走出房间也不可以。”

“哼。”法正冷笑一声,说,“这倒更像是囚犯制度。”

李典打了个哈欠,不耐烦地说:“随便你们怎么说,反正我告诉你们了,出了事我不负责。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。

法正随意打开一间房门,指着他的隔壁说:“喂,徐庶你住这里。”

徐庶倒是对这些规定和法正的建议没有什么反对的地方,他从善如流地进入房内,马上感觉到身后跟了一个“小尾巴”。

陆逊反手关上了房门,忧心忡忡地说:“徐庶大人,我的朋友……不在那些祭司里面。”

 

20.

徐庶坐在柔软的椅子上,从高大的落地窗前望去,天神之城的风光尽收眼底。

这是一个富足的地方,比这个大陆上的任何地方都要繁华。

徐庶用完晚餐后目送在地平线上挣扎的落日,看着月亮升起。他燃起了房内的灯火,借以寻求微薄的光明和热量。

然后他就听到了有人很缓慢地敲响了他的房门。

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

 

21.

“谁?”徐庶吓了一跳,出声询问。

没有人回答他。

“谁!”徐庶更大声地问了一遍。

门外的人似乎离开了。

接着是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。

徐庶吞了吞口水,鼓起勇气打开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:红色地毯上有着长长的暗红色的痕迹——是血,血迹从走廊的一端出现,似乎是为了寻求帮助,血迹的主人在其中的几扇门前稍稍停留,而后又拖着血迹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。

徐庶回过神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门,又是一身冷汗,门上写着血字:逃。

 

21.

徐庶后悔了,他咬紧自己的手腕克制住因害怕而发出声音。

他的眼前是个巨大的囚牢,散发着血液和霉烂的恶臭,充斥着绝望的呻吟声。

沿着血迹徐庶找到了这座在城堡下的地牢,现在他躲在窗下的一堆木箱后,只能听声音来判断囚牢中有没有巡逻的卫兵。

大概是逃犯的位置被找到了,牢中清点人数的卫兵被叫走了。

徐庶听到脚步声远了,抽身准备离开,却不料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。

“看在神的份上,求求你,救救我。”囚牢中的魔族眼神中充满了渴求,“我以我的家族发誓,出去后我的堂兄会答谢你的。”

徐庶惊惧万分地甩开那只手,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里。

 

22.

天神的城堡乱作一团,徐庶东躲西藏希望可以回到房中。

无论明天怎么样,今天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。

在一个似乎是会议室的大厅,他目睹了那个逃犯被抓的现场。

逃犯是个很年轻的男人,即使是满脸血污也掩盖不住他清秀的眉眼,他左耳带着火焰样子的耳饰,也许是上面镶嵌着珠宝,在微弱的火光下荧荧发亮,他的双腿似乎是受了伤,步履蹒跚的被一群卫兵粗暴地按在地上。

年轻人好像是放弃了挣扎,被卫兵按倒的瞬间,他看到了躲在长桌下的徐庶,深渊一样的眼底似乎又亮起了微弱的光。

快逃。

年轻人动着嘴,无声地说。

快逃。

 

23.

等到声音从小渐无后,徐庶疲惫地拖着身子回到了暂住的地方。

地上的血迹还未擦掉,连门上的血字都已经干透。

徐庶站在门外叹了口气打算进屋,不料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,将他强行拖到了隔壁的房间。

“嘘,不要说话。”法正将徐庶按在墙角贴着他低声说,“他们去了你的房间没有找到你,现在他们正守株待兔。”

神经紧绷的徐庶看清眼前的人,突然松了一大口气,紧紧地抱住了法正。

“喂,怎么回事?”法正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懵。

“我刚才……”

徐庶还没来得及解释,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“法正大人,请您开门。”

 

24.

搜查的卫兵破门而入后看到的景象十分旖旎:法正慢条斯理地从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披了衣服起身,而他的床上正是今夜失踪的徐庶。

徐庶面色通红,摸着嘴唇从床上坐起来。他的外套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,上衣皱皱巴巴的,领口的扣子全都解开,露出麦色的皮肤和裸露的胸膛。

此情此景纵使是傻子也看得出两人在做什么。

“我似乎没有同意你们进来。”法正看上去很不高兴,他手中燃烧着属于魔族的黑色火焰。

卫队长行了个礼说:“徐庶大人没有依照规定在房内,所以我们需要带他去做例行询问。”

“嗯?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,徐庶一直在房间里,只不过是我的而已。”法正说,“神官夜间规定我们不许出门,但他似乎没有说明是在哪个房间。这是你们的疏漏,后果也要我们承担吗?”

“这……”

卫队长有些为难,好在他们的神官大人及时出现。

“您说的没错,是我的问题。”李典和颜悦色地说,“为此向您们道歉,同时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。夜间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比较好,以免有麻烦……对吗,徐庶大人?”

 

25.

“囚牢?这倒是新鲜事。”法正听完徐庶的描述难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,“就我知道的,神都似乎没有从魔族押解过囚犯。”

在法正强烈的反对下,徐庶破格获得了一夜的留宿权利,李典在临走时甚至祝福了他们拥有美好的夜晚。

“嗯……我觉得神官一定看出来我不是一整晚都在你这里。”徐庶靠在床头说,“从他的眼神里我就知道,他是个直觉很准的人。”

法正讽刺地笑了笑说:“最荒唐的是他居然同意了我们睡在一起,在祭祀即将来临之际。”

徐庶脸蓦地红了起来:“这……这,我们并没有睡在一起……”

“可是在他们看来我们就是即将缠绵一夜。”法正暧昧不明地说。

“不,不……祭祀庆典之前,身为准祭司怎么能……”徐庶反应过来,“这不合理,禁欲,斋戒,这是我来之前我的国家的大祭司告诉我的。”

法正颇有些欣慰地说:“总算没有蠢到家,神官这样做我想只有一个答案——他知道根本没有所谓的祭祀。”

 

26.

“这太荒唐了,持续了六百年余年的祭祀是一个骗局?”徐庶瞠目结舌,随即想起了陆逊的朋友马上确信了这件荒诞的事,“如果那些人没有成为祭司,那么他们去哪儿了?”

法正眯起眼睛,目光变得危险说:“这恐怕就要问一问囚牢里的囚犯到底是谁了吧。”

徐庶愣了半天捂住了脸说:“我从来没想过,我是说,这件事说给别人听他们都不会相信。”

“不需要所有人都相信,只要他信了,我们就可以让这场虚构的祭祀真正的不存在。”

“谁……郭,郭嘉……”徐庶懂了。

法正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看来你没有看上去那么笨。这件事明天再说吧。”他伸了个懒腰,掀开被躺到了徐庶身边,随手揽住了徐庶的腰。

徐庶像烫到一样一个激灵跳下了床:“你,你要干什么?”

法正又开始不满徐庶的智商了:“做戏就要做全套的,既然你都留宿了,我们总要做点什么吧。”

“不,不了,不了,我睡床下吧。”徐庶结结巴巴地说。

法正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出来:“放心,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,但既然他们以为我们要做什么,总要做做样子吧?”法正挪开了位置,拍了拍身边,“明日肯定会有管家来,总不能让他看到你睡在地上吧。”

徐庶想了想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,就侧身背对着法正躺下了:“晚安。”

法正摸了摸徐庶柔软的头发,说:“晚安,笨蛋。”

 

27.

郭嘉听完法正和徐庶的话并没有多么吃惊,反而懒洋洋地说:“很高兴你们有这个觉悟,先生们。我以为所有人都像我的小护卫长一样天真,他昨天居然对我说‘郭嘉大人,我的朋友可能已经把我忘了’。”

自从郭嘉在众人面前使用了魔族的法术,他就坦明了自己的身份。陆逊虽然万分不情愿,但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,也不得不继续做戏。

“这么说,你早就知道?”法正听出郭嘉的弦外之音。

郭嘉大笑着拍了拍法正的肩说:“你们知道吗?我,就是在囚牢里出生的啊。”

 

28.

一切都是一个骗局,神族通过择优制挑选各族中最优秀的人监禁控制,向他们灌输天神族的血统论。

臣服的人三年后放归故里,向族内宣传这一荒诞的理论;反抗的人囚禁折磨,直到他们屈服——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祭司都没有回到他们的国家——虽然名义上他们是沉湎于天神之城的声色犬马之中。这样就能营造一种歌舞升平的假象,营造一种天神的统治没有错误的假象。

反抗者中有的人可能最后会回到故土,而有的人则永眠异乡。

陆逊的朋友也许就是被囚禁起来的一员,也许更坏的结果是他已经不在人世。

 

29.

“我们……我们能做什么?”徐庶迷茫地问。

“我们?我们能做什么?别搞笑了。或者换句话说,是你们要做什么?”郭嘉说,“我现在是以荀彧的身份参与祭祀,我不可能顶着他的名义在这儿胡作非为……”

“这不是胡作非为。”法正冷冷地说,“假的真不了,他们早晚会发现你不是荀彧。”

“听着,我是谁不重要。重要的是他们要的是听话,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由头。我只要假装臣服,让他们送我回到精灵族……”郭嘉轻晃酒杯道,“世人愚昧,谁都当不了救世主。神说普度众生,可其实我们并没有得到救赎。”

法正明白了他的意思,说:“这么说我们没得谈?”

“没得谈。”

法正并没有愤怒,他只是拿过郭嘉手中的酒杯,将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尽数倒入泥土中:“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拯救,如果神不度我,那么就由我来度我自己。”

 

30.

徐庶见到荀彧时,他正端坐在天神之城的主殿一侧,而主殿下站着的是郭嘉。

很多年前,徐庶就见过荀彧一面,虽然只是萍水相逢,但荀彧的惊鸿一瞥还是给徐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。

也许天神就应该长这样。徐庶这样想着。

“天神大人,就是他冒充我来欺骗您吗?”荀彧手执精灵族祭祀的神木杖,看着站在下面的男人平静地说,“现在我来了,就请您将这个骗子赶走吧。”

天神的容貌遮在白色的斗篷下,看不清他的容貌和神色:“亵渎天神的欺骗者应该得到惩罚。”他只不过动了动手指,巨大的力量就将郭嘉击倒在地。

郭嘉脸色灰白,从口中涌出的鲜血显得面色更加惨白,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就这样发愣地看着荀彧。

天神抬手,徐庶知道郭嘉完了。

 

31.

“等一下天神大人,祭祀前夕忌杀戮。神说,要宽容众生,即使他是一个骗子。”荀彧起身,走到郭嘉身前说,“你走吧,别打扰了我们的祭祀。”

郭嘉惨淡地笑了笑:“你救赎不了我,也救赎不了自己。”

“我没有想救你。”荀彧悲天悯人地说,“好好活着吧。”

卫兵将郭嘉架起,扔出了神都的王殿。

“天神大人,您的子民永远效忠于您。”荀彧站在大殿中央。

有惊雷乍响,电光撕裂天空,映在天神圣洁的袍子上,如鬼如魅。

法正脸色铁青,转身离开。

 

32.

徐庶见过很多荒唐的事情。

小时候隔壁人家的男人就要病死,他们却没有找来医生,反而请了神婆做法。神婆咿咿呀呀地念了三天三夜,男人就在一个晴朗的夜晚死去了。他的妻子嚎啕大哭后带着孩子改嫁了另一户人家,白事喜事一起办,吹吹打打的锣鼓从城南响到城北。

他也看过父子反目,兄弟阋墙。迟暮的老人一把火烧尽家财,自己吊死在废墟中烧毁的房梁上;兄弟刀剑相向,两败俱伤,一个断了胳膊,一个没了大腿,最终都在城门口乞讨,却又因乞讨分钱的事大打出手,双双冻死在寒冬。

后来荒唐的事更多了,高高在上的国王拉着他的手嚎啕大哭说着爱民如子,却饱食终日地享用着他的子民们的贡品。即使国中匪盗横行,边界饿殍遍野。

防止边界流民作乱种下了杀人藤,却被这种植物一点点地蚕食土地。

精灵族的森林里流放着神女。

天神的祭祀成了骗局。

而这些统统比不上现在这件事来得荒唐。

天神的信徒们在荀彧和法正震惊的目光中庄重地走到他面前,虔诚地跪下对他说:“天神大人,请您登台接受加冕。”

评论(6)

热度(50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